關於 - 最後的知識分子
版本 -
中文書
刊號 -
T7T1F48QZU6
發行 -
2016-01-13
消逝的知識分子?
走進一個熟悉的房間同時識別一個新的物件——一盞燈,一幅畫,
一面鍾——這是一種日常經驗。但走進一個熟悉的房間並立刻指出最近剛搬走的東西就很難做到了。我們的眼睛和耳朵能輕而易舉地發現添加了什麼,卻不太容易注意到「減少」了什麼,比如物體和聲音的消失。幾個星期、幾個月或者幾年過去了,我們都沒意識到它們已不復存在。也許,有一天一進屋我們便感覺到一種說不清的不適:什麼東西消失了,可那是什麼呢?
本書討論的是文化中的一種缺失,即年輕人聲音的缺失,或許是一代人的缺失。少數——極少數——在35歲甚至45歲以下的對社會有重要意義的美國知識分子已經很少引發什麼評論了。他們之所以容易被忽視,主要是因為他們的缺席不是突然發生的,而是長時間、慢慢消失的;而且一去不復返了。這已為時晚矣——這代知識分子已老朽得無法出場了。
這是一個過去幾乎沒有討論過的問題,如今卻激起了熱烈的反應。作家和編輯退卻了,他們好像受到了侮辱。今天的青年作家——他們自己和他們的朋友——難道不如過去的作家那麼有才華和魄力嗎?被激怒的教授們列舉出了在他們的領域引起轟動的知識分子少壯派。左派人士退卻了,他們認為這完全是胡說八道。他們帶著懷舊的心情談論著即將成為歷史的那一代人。那些20世紀60年代湧現的年輕激進分子,難道不如過去的激進分子光彩照人,甚至隊伍更壯大嗎?最近在《紐約時報雜誌》上刊登的獻給紐約知識分子的一曲輓歌,激發了一些憤怒反響:知識分子的生活正在紐約以外的地方日益興盛;沒必要為曼哈頓知識分子的衰落感到惋惜。60年代使他們過早地衰老並退居二線。這沒什麼不好。
這是黑暗中的嘯鳴。我一開始就應該說明:說到消逝的知識分子並不是中傷某一個具體的人。這裡不涉及個人的正直和才華;也與任何具體的作家和藝術家無關。很多複雜的因素都在整整一代知識分子身上打下了烙印;我們曾不止一次地努力想喚起、啟用他們枯竭的生命,可是我們都失敗了。然而,比起這個有趣的發現,還有更多關係重大的問題;公共文化的活力纔是問題所在。
這也不是一個簡單的政治論題,至少不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政治問題。有關新保守主義的興起和激進主義甚至自由主義的消亡已經談得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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